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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别王顺友:他走了32年的马班邮路上,依然有马蹄声在悠扬回响

时间:2023-12-08   浏览量:508

封面新闻记者肖洋徐湘东席秦岭发自凉山木里

5月30日,那个感动中国的邮递员王顺友走了。

得知这一消息,不少亲友、同事都感到震惊。印象里,这个走了32年马班邮路的人,身体状态还挺不错。甚至去世前,他还打电话和同事调侃:“最近不下雨了,喊你问孙悟空什么原因,你问了没?”

在王顺友的告别仪式上,来送别他的人很多,这是32年里,他用脚步和大家结下来的情谊。在这32年里,他每月都会跨过几十座海拔1000米到5000米的高山,经过零下十多度的察尔瓦山和四十多度的雅砻江河谷,风雨无阻,将信件、录取通知书等物件,送到等待着的人手中。从凉山州木里县城到白碉乡、三桷桠乡、倮波乡、卡拉乡、李子坪乡的邮路,他一个月要往返两趟,一次要走14至15天。

如今,被他扶上马背送去上学的学生成了校长,如今,公路修过他爬的山、越的河,邮路上,多了来往的车辆,却不见了那牵马的人。6月1日,人们在低沉中将他送别,把他的名字、故事高唱。

儿子送别父亲:

跟着父亲的脚步传承马班邮路精神

王顺友的儿子王银海在告别仪式上致辞,现场,他哭肿了眼

父亲王顺友去世后,王银海一直没怎么休息,他忙着招呼亲友,忙着安排各种杂事。坐下时,他疲态明显,双眼通红伴着微肿。

在王银海的印象里,父亲老实本分,少言木讷,是一个像石头一般的人,这个父亲还有一项特殊的能力,就是他总见不到。学前班和小学一年级时,王顺友曾把他从乡下带到县城,他原以为可以和父亲一起生活,但后来他才发现,父亲仍常常不在家,要送信时,他总是被丢在父亲的同事家,“爸爸去哪儿了?”常常成为他心中最大的问题。

那时,他父亲的同事会告诉他:“你爸爸下乡去了。”王银海说,那时,他不懂事,心里的想念常常化作怨恨,抱怨父亲应该多陪陪他,多关心他。上二年级时,他又被带回乡下。在路上,依旧是父亲的常态,常常一两个月见一次面,这使得别人口中的父亲,甚至比他印象的父亲还要更为清晰。

年龄稍长,他终于能理解父亲为什么常常十天半月不回家,开始明白父亲不归家的日子里,会走多少路,见多少人,看多少风景,熬多少孤独。他开始觉得父亲很酷,并从初中开始,立志也要当一名邮递员。“看大山大水,把信件送到村民手中,很有意义。”

初二那年,王银海终于有机会和父亲一起出门送信。那天,母亲天不亮就把马喂好,从县城取了报纸,拿好干粮和信件,他们一老一少一马便开始出发。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父亲的工作,体验父亲一路的感受,他是兴奋的,感觉是新鲜的。

第一天,他还常常走在前面。但一时的冲动和热情,终究抵不过几十年的积累沉淀,第二天他便走不动了。“父亲觉得我不行了,便将我抱上马。”他说,实际上,父亲很心疼他的马,因为在长期的旅途中,马不仅要驮包裹信件,还要驮一路上的衣物干粮,走了一段,父亲会觉得马也很累,又把他从马背上抱下来。

到达三桷桠乡后,他实在走不动了,瘫倒在地。“到下一个乡路程还远,我们才走了一小部分。”这时,王顺友提醒他,前路还很漫长。回想起旅途的艰险,和夜宿山头的不便,他开始体会到父亲的不易。“我才走了邮路的一小段,而他已往返走了10多年。”

2006年,毕业后的王银海也追随父亲的脚步,成为邮政木里公司的一员。

在父亲的告别仪式上,几天没合眼的他疲态尽显。致辞时,他说,他为痛失父亲而感到万分悲痛,但同时,他也因有这样一个平凡却伟大的父亲而感到骄傲。作为儿子,他说,他会在自己的岗位上发光发热,将父亲的马班邮路精神传承。

同事送别同事:

工作像牛一样的大哥要花几十年来忘记

知道好友离世的消息,是在第二天。王顺友去世当天晚上,何勇从山上下来,一身疲惫,他习惯性地将手机关机,想要睡个好觉。第二天早上9点,他一觉醒来,打开手机便看到王顺友去世的消息。

何勇说,王顺友比他大7、8岁,两人相识已有36年。1987年,他接他父亲的班进入邮局工作,和王顺友成为同事,因为年龄小,没法一个人进入深山老林,便先后做过电报员、汽车押运员等工作,后来才进入邮递员行列。“这份工作技术含量不高,设定好路线,剩下的就是坚持和责任。”

那时,他和王顺友跑同一条线,只是方向不同。他负责列瓦、下麦地、芽租三个乡,王顺友则负责白碉、三桷桠、倮波、卡拉、李子坪乡。他的路线近,基本两天能跑个来回,王顺友的路线远,出去一趟则需要十四、五天。

在他的记忆里,王顺友一个月要跑两趟,期间,有两天时间会回到单位休息。王顺友回到单位,他俩不是次次都能遇到。因为很小的时候就来到邮局,家人都在老家,他们几个聚在一起,就是最亲的人。每次碰到,都难能可贵。他们会打一两斤酒,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,刚工作,没钱买下酒菜,他们会拿一个碗,把酒倒在碗里,一人一口传着喝。聚在一起,大家会互相吹牛,开彼此的玩笑,但约定俗成,都不谈工作,“对这份工作太熟悉了,闭着眼都知道怎么做。”

因为这份邮递工作,他们喜欢上喝酒。木里山区偏远难走,翻山越岭,涉水过河是常态,长时间的跋涉,人会变得非常疲惫,累得受不了时,喝点酒就能缓解疲劳,长此以往,喝酒渐渐成为他们的一种习惯。

看到好友去世的消息,何勇是不信的,他转身出门便往王顺友家赶。走到门口,他和往常要去某个地方闲逛一样,还顺道在路边的商店买了一瓶二两的小酒揣在包里。直到走到王顺友家,看着被白布盖着的王顺友时,他打开酒,第一次有了好友去世了的感觉。事发突然,他没有伤心,只是嫌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,只能招呼来往的客人。那天,他们单位的同事,只要不值班,人都到齐了。

他说,在他们这群人里面,王顺友年龄最大,后面条件越来越好,公路过高山,跨河流,把触角延伸至每个角落,摩托化、汽车化成为主流,但王顺友上了年纪,学不会摩托车,走那条邮路时,依旧牵他的马。但无论如何,和以前的艰苦条件相比,王顺友的投递的效率也有了巨大飞跃,一年时间里,他们碰面的机会,增加了不少。一见面,大家总是互相开玩笑,他们给王顺友起了很多称呼,老王、大哥等,几乎是怎么喜欢怎么来。而王顺友也会在喝酒之后,给他们唱山歌,逗一逗新来的年轻人。“那个感觉,真的像是一家人一样。”

老友逝去,他很伤心,“认识几十年了,想要忘记也要几十年。”在他的印象里,王顺友像一头牛一样干活,老老实实,任何人都有偷懒的时候,但他不会,工作该怎样就怎样。“他就像一颗钉子,直直地钉在木板上,一点也不会动摇。”

王顺友去世后,很多人都通过电话找到了他。电话那头,人们询问着各种关于王顺友生前的事,电话这头,他回答道,他没法再讲王顺友的事了。“讲得再多,他也回不来了。”

邮道上的接班人:

年轻的面庞在邮路上穿行

王顺友的离世是突然的,越是离王顺友近的人,就越难相信,这个牵着马走了32年邮路的、状态还不错的人,会这么突兀地离开。

王顺友的儿子王银海说,去世前父亲身体状态都挺不错,说话、吃饭都没问题。

王顺友的同村、同事蔡顺华说,去世前,王顺友还给他打过电话,说这几天天干物燥,太阳很大,一直不下雨,“喊你去问孙悟空究竟是怎么回事,你问没。”

大家不愿相信,但又不得不接受。6月1日,王顺友的告别仪式举行,现场来了很多人。罗文忠站在人群里,久久不能回过神来。上学时,路途遥远艰难,王顺友曾把他和他同学抱上马背;工作后的第一封信,也是王顺友送到他手中;当他被调到马班邮路上的学校任教时,每月至少一两次的见面,让他和王顺友成为了朋友。

时过境迁,当时的学生,那时的老师,如今已经成长为当地小学的副校长,回忆起王顺友时,罗文忠记忆里的他,是坐在学校门口休息,是在教师宿舍一起烤土豆,一起喝茶的牵马人。罗文忠说,他的儿子也经常听到王顺友的故事,十八九岁的学生,没吃过什么苦,很想见见这个故事中的人,他还打算今年暑假孩子回家就一起去拜访。只是不曾想到,这个计划永远也无法实现了。

据何勇回忆,2017年左右,王顺友就因为身体原因,离开了他奉献半生的邮路,回到单位做起了党务工作。离开一线后,单位上一个王姓小伙接过了王顺友的衣钵,还是去那些乡,还是服务那些人,不过,年轻人学得快,依靠方便的公路,将工作摩托化、汽车化,来回往返,不再需要十天半月。

而陪王顺友走完最后一段邮路的马,此后也被养在老家。这匹马灰白色,10多岁,正值壮年。他说,现在邮路上的年轻人很多,他们即将退休,在离开之前,他们要继续讲述马班邮路上的故事,把王顺友未尽的事做完。

2005年,王顺友和家人在北京合影(石进摄)

在他的印象里,王顺友自己从不曾拍过什么工作照,为此,不少人觉得他们这一批老邮递员无趣木讷。他解释道:“我们这一批人就这样,做工作,从来不是为了让人看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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